西瑪国国王愁眉不展。
刚听完府城的军情汇报,国王额头上的皱纹扭挤成一团,老毛病的头疼症状隐隐发作。
他瘫坐在王座,两眼瞧着木板上的大陆地图,红色的图钉旗子凌乱地插满皱巴巴的羊皮纸。
「依魔军前进的路线,臣预估……再过两个多月,魔军就能抵达城下。方时,首都门户洞开,臣担心……」一袭深绿色长袍的中年男子,轻推粗框眼镜,神色不安地望着。「臣认为……既然我军无力抵抗魔军,派再多勇者也于事无补,为求人民安全,不做无意义的牺牲。臣想、不如向魔军谈和,重新协定和平条约。」另一头深蓝军装的男子踏出列队说。
蓝色男子的意见值得思考,毕竟胜负悬殊,再过两个月魔军就抵达城门,即使想抵抗,也没有人愿意担当勇者领兵对抗魔军
陷入沉思时,底下的群臣分成主战派和主和派,有人支持蓝色男子的意见,主张向魔军谈和,避免无谓的牺牲;也有不少人支持绿色男子的意见,认为「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」,谁能料想到魔族会开出怎样的条件,应该积极抵抗,坚持到最后一兵一卒,方能表现国民的气魄。
群臣你一言我一语,像极野生的猴子群骂叫嚣,鞋子脱了,领巾拉鬆,在原本该是严肃的议会大厅上演起全武行
争吵的言语在李国栋的脑海穿梭,偏头痛又疼得更加厉害,他恨透只耍嘴皮子的无能大臣。血压升高,肩膀颤抖,用尽力气骂道:「你们说够了没有……!」
五英杰分别为「月下剑圣‧王志豪」、「铜城铁壁‧陈松勇」、「疾风吹矢‧戴景玉」、「王立书库‧张知良」还有自己「皇族贵血‧李国栋」。
李国栋一把小鬍子剪得整
整齊齊,著裝從領口到衣袖都一絲不苟,搭配上充滿成熟魅力的微笑,若是換場合的話,應該會成為上流舞會中貴婦人們競相邀請的對象。
在巴姆战争,仍是王子的国栋眼看战局导向魔军,他隐瞒当时的国王独立召集一支义民军,五勇者就是义民军的统领,原本国栋想利用义民军援助西瑪国的主力军队,谁料想到义民军越打越打好,战绩远超过主力军,国王更把义民军当作先锋部队迎战魔军。
国境的城邦,位置距离魔族边境仅百公尺,是最早沦陷的城邦。魔军南下侵略西玛国时,五勇者挥军北伐决战甲午城,甲午城镇守者是黑骑士团的团长-黑天使。
黑天使是位怎样的人物?
她是位娇弱的少女,一头离子烫的黑直髮,乌褐的脸上有块深色的魔族印记,穿着凸显身材曲线的紧身衣,**很大。
虽在战场没有多少能调整**位置的时间,黑天使就是不同于一般女人,她轻鬆闪躲士兵未成熟的刺击,打落从天而降的羽箭,操弄古老的巫术唤醒尸骸成为廉价的不死战士。
黑天使常说一句话,用她涂满黑色唇蜜的小嘴说:「人生苦短,努力未必有收穫,何不早点送死,来当小女的尸兵男友。」
说完,桥了**后,两手一挥,挂在丰满大腿的小刀穿过西玛士兵的头颅,血花四溅似天使落羽。
五勇者没有人能单枪匹马挑战黑天使,因此他们构思一项计策。
在甲午城后有座山,名为「甲午山」,山耸立险峻,是甲午城后方的自然要塞,西玛士兵只能朝城外的正门进攻,城门口的守将正是他们头疼的黑天使。
如果不突破魔军最后的据点,这场战争就无法结束。五勇者的戴景玉发现甲午山上有条隐密的山道,听说是甲午城民上山砍柴的必经道路,山道通往甲午山山顶,鉴于这条线索,她决定来一场华丽的「逆转胜」。
在清晨,由和志豪率领一批轻骑兵直攻城门。
「咚咚咚!」
城内的战鼓喧腾,脸上仍敷着面膜的黑天使在梦中惊醒,来不及处理脸上的水肿,防晒乳也没擦,就按着一头马朝城门奔去。
「失礼至极,小女尚未梳妆打扮,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搞突袭,低级。」骑在马上的黑天使两手平举,指尖冒出数十把飞刀像刺蝟弹射而出。
和志豪与黑天使缠斗几回合,不敢恋战,深怕造成无谓的伤亡,伤亡的士兵反而成为不死兵徒增战局的劣势。
「国栋走!」志豪拉住缰绳示意士兵退回本阵。
「我马上到!」
「想走,小女的水肿未消,见了小女的素颜只有死路一条!」
素颜的黑天使挥军进攻,此刻魔军后方忽然一声巨响,从甲午山上滚下数百个燃烧的铁桶,甲午城顿时火海一片。
「甲午山,怎么可能!那边不可能有人……」黑天使惊讶得水肿全消。
早在进攻的前一夜,景玉和擅长法术的知良各带一小队人马爬上了甲午山,运送装满95无铅汽油的铁桶,等候国栋发起突袭,知良施展火球术点燃铁桶,并利用甲午山陡峭的地势,让铁桶顺利滚入甲午城内。
黑天使想退,无法退,想往前,刚才撤退的国栋和志豪又带回兵马继续攻城。
两面夹击下,她念诵古老的咒语想唤醒城内的尸体,但唤醒的尸兵异常怕火,一碰到火就烧得跳起「骑马舞」,让城的局势降入谷底。
黑天使眼看城陷落,只好撤回西玛国境外的黑色大陆。甲午战役结束了数十个月的巴姆战争,展现五勇者超脱的智慧和勇气,唯一较不光彩的只有五勇者的陈松勇,因太过紧张引起肠躁症,无法参与此战役。
(那时真的好快乐……)
触摸魔法相片,当时青涩的模样彷若历历在目,如今的他仅剩半年的时间,而巴姆的魔军逐步前往曉王城,自己却无能为力。
他走向床边凝望抱着国棟熟睡的皇后,轻轻抚摸她的侧脸,柔软温暖的触感在掌心漫延,令人怜爱到无法轻易放手,感觉好幸福。
真是不胜唏嘘,就是要走到人生尽头,人才了解他要的不多,真正的幸福其实一直在自己身边。然而这样的幸福如泡沫逐渐消失,一旦巴姆魔军杀入曉王城,他就不敢想像魔军在曉王城杀戮凌虐的情形。
看着这位神秘的中年青年若无其事地直起身来,震起的灰尘遮不住他颀长而有力的身姿,长着一副亚洲人的清秀面孔,黑色的双眸深邃并纯净
「五英杰……我希望月下剑圣能够出山,和我一起对抗魔军,这是身为国王的请求。」
志豪听到国栋的话,异常口渴,又吞了好几口酒说:「国王,你别开玩笑了,我已经48岁了。对抗魔军的任务还是交给年轻人,我连……」
志豪凝视颤抖的双手,剑已经握不住了。
他没有回覆的答案,独自走回商店裡,驼背的身影看在国栋眼裡似乎说明了答案,国王想拉住勇者却发现怎么拉也拉不回来。
几天下来,刻意选在志豪夜班的时间来找他,一会谈起往事,一会说明西玛国面临的窘境,无论浪费多少唇舌,失去斗志的勇者已经没有兴趣。
或许,在尚未知道生命抵达尽头时,国栋和志豪没有两样。
但月下剑圣并非无动于衷,他听得出话语中的诚恳,也明白报纸上的新闻不是说假的,三个月后魔军就会抵达想晓王城下,然,他早不是当年的剑圣,他的双手颤抖无力,他的身体虚弱跑没几步路就严重气喘,甚至重听到连敌兵移动的声响也听不见。
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重回战场……
「我只是去送死。」
爱惜生命的志豪不断催眠自己,千万不要让说服,他年纪很大了,战场早不是他该去的地方,他现在只需要便利商店裡冰得凉凉的啤酒和爽口的芥末青豆,剑、铠甲、荣耀什么的根本不需要。
每当失落地离开,志豪内心又有一股冲动,那股藏在心裡十多年的冲动,像是堆积在心裡发潮发霉的木头,好不容易有颗火种能够引燃、燃烧。
又是相同的时间,没有来。
外头下起大雨,志豪从冰箱拿起两罐啤酒等他,过了三十多分钟,门口处没有看见的身影。
是今天不来了吗?
志豪又这人硬脾气,没有说服自己前,他是不会轻易放弃。
雨势越下越大,他越想越不安,志豪撑起雨伞,也不管店内是否有人看顾,着急的冲出店门,大雨落在地面溅起无数水花,街道昏暗只有乳黄色的路灯亮着。
跑没多久,志豪找到,筋疲力竭的国王倚靠在树边,身上的铠甲堆满雨水,寸步难行,整个人虚弱地不停咳嗽。
看到这幕,志豪想起似乎一直穿着这套老旧的铠甲。
没有流泪,他露出沧桑的笑容说:「因为我相信你。你会陪我一起保护我们曾经保护过的国家。」
相信,很简单的理由。
「我不是那么伟大的人……每个人都离开我……家人、孩子、剑术、梦想很多很多东西……,我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,我无法保护西玛国。」
「就像你带领我们一起杀入敌阵时,我们相信你,你也相信着我们,不是吗?」
志豪知道内心那股冲动,那是很久很久已经遗忘的东西,即使他想装聋作哑当作没这回事,内心的火种早不知何时点燃,逐渐燃起久违的热情。
或许,遗忘的梦想,想当「英雄」的梦想再度出现在自己眼前。
他抛起麒麟牌啤酒,酒罐在空中旋转,转身顺势抽起国栋腰际的宝剑。
「月下剑法‧新月。」
剑刃划过天空,宝剑回到剑鞘,酒罐打在志豪的头上。
一会铝罐从中间完美的一分为二,黄澄澄的酒水染湿他的头髮,志豪甩掉头上的泡沫,背后的月光将他染成一片银色。
「朋友呀,让我和你一起保护重要的东西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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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军驻留之处,成群的魔物围绕营火跳舞,随云烟漫舞的蝙蝠士兵在宁静的夜裡施放五彩烟火,人马士兵依照军功分发府城的物资,牛头人厨师切开俘虏大腿的肉串成美味的巴比Q。
享用美酒、美肉,为了满足简单的生理需求,填饱挨饿的肚子,魔军发起两次战争。
黑天使静静地落在紫色的帐篷顶上,调整好**后,发出细碎的声波,喧闹的魔物停止手边的动作,个个诚恳地低下头。帐棚两侧的魔物轻轻拉开门帘,走出一位女人马。
每隻魔物都清楚知道女人马士兵的来历,容貌约是二十四、二十五岁的女人马士兵拥有肥厚坚挺代表生殖的臀部和强壮的四肢,她是人马族的年轻族长,也是黑骑士团裡的「黑枪兵」。
她所持的圆筒长枪锐利敏捷,能贯穿西玛士兵的铠甲。
黑枪兵手边牵着的少女,身披红褐色的披风,披风下是有点重金属风的骷髅三点式比基尼,右手紧紧握骷髅权杖,披风上头延伸出一对醒目的深色尖角,傲气凛然,万魔景仰的女王巴姆身高不高,却有着能发动两次战争的影响力。
「吾的族人呀,感谢汝们奉献自身血肉,讨伐扰乱自然精灵、破坏大地、对太岁神不敬的西玛贼,吾以自然精灵之名将战争所得之物分享吾的族民……啊、啊啊阿啊啊--」
枪兵似乎忘记自己和巴姆的身高差,步伐稍为踏了大步一点,对还穿不习惯高跟鞋的巴姆,身子一失去平衡,崇高的女王在众族人前,表演在足球小将翼以颜面射门闻名的石崎了的经典动作,女王细緻美丽的脸孔与鬆软的泥地进行第一次亲密的接触。
现场一片安静,魔物们(包含黑骑士们)注视女王摔倒的刹那。
「女、女王!」
黑枪兵急忙搀扶女王,娇贵的巴姆擦拭脸颊上的土块说:「不行哭、不能哭,忍耐忍耐忍耐忍耐,做什么事都要忍耐……」
此刻,一枚银弹穿过寂静的空气,瞄准巴姆的额头。
黑枪兵敏锐的直觉发觉这颗充满杀意的子弹,可惜人马动作缓慢,捨身抵挡对巴姆的一切攻击。
(婀……不痛!)
白刃一闪,银弹断成两截弹落在泥泞中。
「没事了,女王。黑天使已经去追击刺客。」抱着一只髒兮兮玩偶的女孩说道。
「黑魔女……是谁?胆敢袭击女王。」枪兵不悦说。
黑魔女偏头说: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?我们距离西玛贼首都不到百公里,敌人暗中突袭是常有且理所当然的事情,何况我们黑骑士团都在,还无力保护女王吗?枪兵,妳的脑子长满肌肉。」
「黑魔女!妳到底、对女王太不敬了。」
「够了,女王正在看着。」
一阵粗野的声音打断枪兵与魔女的争执。
黑色,一道黑色就清楚地刻划在每隻魔物的视网膜内。
如果黑天使的黑是染满鲜血到发黑的红黑,黑枪兵是金属表层光滑像面镜子反光一切的深黑,黑魔女如同孩子用水彩一笔一笔涂满的水黑,那眼前的黑色就像绝望的深谷,连一丝一毫的光芒都无法透进、碰触,不带情绪、没办法解释的黑。
深色沉重的铠甲,一把宽阔厚实的巨剑,男子的面容被头盔遮盖,从头盔的间隙中也看不出他的心情,唯有沉默的黑暗。
男人拾起地上半截的银弹说:「是经过特殊加工的子弹,轻易贯穿魔物的头盖骨,我想是台北城派出的刺客,毕竟先前占领府城时并没有这种子弹,应该是刚研发的新型武器……周遭……有点吵。」
风声,急切。
一隻魔物忽然倒地,颈部喷出绿色的血水,明明没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,彷若有无形的刀刃割破魔物的颈动脉。
原本的安静随着周围同伴倒下变得吵杂,魔物发出动物般的嘶吼,动作扰乱,没有秩序,黑骑士们态度沉稳关注四周动静,黑枪兵举起长枪护卫女王,黑魔女紧紧抱住玩偶。
风声再度吹起,黑枪兵感觉双颊一阵鸡皮疙瘩的冰凉,左眼彷彿闪过一阵白光,像落雷,短短几秒,袭捲全身的刺痛,彷若被人掏空,她疼得发出叫吼。
「枪兵!」
人马少女摀住血流不止的左眼。疼痛蚕食枪兵的理智,她倚靠在长枪喘息。
看不见的敌人一直都在,距离他们仅几步之遥。
「枪兵……妳的眼睛……」依偎在枪兵怀裡的巴姆不敢置信说。
「没事,这点伤不算什么,女王请安心。」枪兵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说。
「搞夜袭和暗杀,果然是破坏自然精灵的卑恶之徒,枪兵,妳先带女王离开,这边交由我、黑剑士还有汪吉就足够了。」黑魔女面露凶光说。
「汪吉?」
「就是偶,汪汪。」魔女举起玩偶的小手装出娃娃音说。
「好,黑天使很快就会回来。女王,请爬上我的背,抓紧我的肩膀,待会速度很快喔。」枪兵四肢跪下。
女王巴姆跨上枪兵的背部,倾刻,袭击枪兵的落雷把目标转向巴姆,铿锵!
厚重的铁块切开空气,滑过巴姆长长的睫毛,挥下雷丝,掉落两三颗锥子外型的暗器。
「躲在黑暗深处、不敢光明正大的狡诈之徒,你们的对手是我……王下黑骑士团,黑剑士。」
头盔下剑士的双瞳在暗处亮起两点烛光,挥动沉重的巨剑溅起尘沙,朝向空无之境一砍,断开腥臭瀰漫的血雾,接着,不知何处,喷出浓稠的血水。
「痾、怎么会……」
宛若幻影,巨剑扫过之处,一道若有似无半透明人影跪倒在地,两手紧摀住脖子附近,脖子边缘渗流红色液体,随液体越来越多,那人影的形象就越发分明清楚。
是着黑色束衣,戴白色、没有五官面具的西玛国士兵。
「完全隐身……这群可恶的西玛贼。」枪兵愣住,语带愤怒的气味说。
「真是可怕,要达到完全隐身的效果,至少得咏唱出四十六节、四音域的咒语,如此轻易隐身根本是对自然精灵的亵渎。枪兵,我先帮妳的伤口止血。」
黑魔女手腕边张开纯白的魔法方程式,掌心亮起温暖的微光,轻轻碰在枪兵的左眼上,不一会,枪兵感觉左眼的疼痛慢慢消失。
「虽然没办法復原失去的左眼,但应该没有那么痛了,枪兵妳做得很好,很乖呦。」
「温馨的谈话请突破重围再说,枪兵别忘记妳的义务。」
剑士察觉周遭的氛围又改变了。
枪兵凝望剑士的背影,催促因惊吓发愣的巴姆:「剑士、魔女,就麻烦你们殿后。」语毕,发出锐利的马鸣声,两足抬高,甩动马尾,离开。
庆功的乐宴终了,魔物四散,逃的逃、死的死,留下燃烧一半的营火和两名黑骑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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